妹回來了,抱著小外甥,今年的中秋,就算團圓也有點傷愁,誰叫是中秋呢?

弟忙著張羅一切,烤肉,木炭,肉串...,一個男人了,看見他在那婸{真的煽火時,我發現,他不再是我小時候看見的小男生了,他成了一個男人,煽火,烤肉;本來不相信一個男生的廚藝會多好,結果吃了一枝他烤的香腸,才發現,他真的是黑矸仔裝醬油--看不出來。

大家圍在爐火邊看火勢熊熊地燒著,心中的愁緒也正悶地火熱著,沒有人笑得出來,也都靜默無聲;但是三歲多的孩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自然玩得盡興,而我也想說,陪天真的孩子玩,或許不會掉進心情的黑洞中。

在家的頂樓看見東南方的天空,有一顆超亮的星,而且時發紅光或發著白光地,一問才知那是火星!大家最近熱衷的話題之一,前一陣子才想看它露臉,卻看不到,中秋夜那晚,卻是明亮地一閃一滅地在東南方天空中;古人看到這顆星時的曆法,和星相解說,以及歷史的記載,時隔了不知多少世紀,再看見這顆星,不知它會不會傳達幾世紀以前看見的人間局勢呢?或者它也會像以前一樣,靜靜地靠近,又靜靜地離開,等待下一次的再見面?

小孩子天真的學會整句完整的話時,他需要對文字的表達感到一種尊敬,才能對所看見的物體有認識;教小外甥看著火星發音大喊著:「火星!」;一會兒看著火花亂竄,又教他大喊:「火花!」又看見天上的煙火,喊煙火,他卻樂此不疲。

當時時間是七點十五分,東方的天空仍然沒有月亮的臉,於是趁機教他向著天空大喊:「月亮起牀了!星星起牀了!」連喊了不知多久,他然很興奮的自己對著天空大喊,這是不是培養他的想像力呢?

到了八點左右,月亮真的露臉,他滿臉的笑容,又看著我,我說:「看吧!月亮被你叫起牀了,她還有點想睡,所以看不清楚,我們再叫一次好嗎?」於是他很認真地叫了好幾遍,而且又叫又跳!好不快樂。

那種場面,我永遠難以忘記,即使心再痛,也會想到這一幕的!

孩子的單純和認真是他可愛之處。

對著天上的各種天體,都能如此的快樂,才不失為一個孩子的本性。

烤肉,整個過程共兩個小時,我們一家人的聚集沒有什麼話題或是特別聚焦在哪一個點上,因為真的不想去談它。

而我在大家要烤肉之前因為太餓了,先吃飽了一碗飯,導致無法吃下那些烤得好吃的烤肉串了。

又是坐在椅子上吹風賞月,聽著遠方的煙火和衝天炮的忽響忽靜的一陣又一陣地有點驚人地搖動著聽覺。

看著天上和火星一般明亮地飛機上的夜照燈,一路猶若流星般地緩緩滑過火星劃過天邊,再一架飛機經過,又是一架地轉彎到小港機場附近要降落。

想起姑曾說:「你大姊剛離家的那幾年,我只要在陽台曬衣,一看到飛機經過,就會不停地哭...」現在這麼多架急切的飛機,不知她看了是否會更激動地哭呢?

我看著天邊的飛機,一架接著一架地趕著下降,點亮的夜照燈,把少許星子尋遊的夜空,搶了星子的光彩,猶如流星,把歸家遊子的夢帶回來,是否也如同向著流星許願一樣的把快樂也帶回來?

北上的遊子要回家了,飛到機場的飛機連續性地頻繁,好像也說出他們想團圓的急切;但是此時那一架架地飛機在載回遊子時,是否也會把一些傷口彌補或者把希望一起帶回來呢?

如果生命的傷口很容易彌補,我們不會在人生之中向人炫耀我們的傷口,就像一位將軍很驕傲地向人展示他身上的傷痕;那樣的傷痕是該驕傲,還是教我們該認識生命的精采呢?

有了傷口值得誇耀?還是一路從未跌跤過來得快樂呢?

是不是傷過才知道生命的韌性?

有些傷,是很難復原,有些傷可能會成為一輩子的痛,無法再癒合的...,那麼它們是否值得誇口呢?

也許我們該誇的是怎樣去避免傷害,或許我們學精明了,卻不見得學會愛,因為傷口總會提醒我們在人生中的痛,也許也會有恨,但是否傷口在癒合時,把恨也癒合了呢?

到底我們該冀望更認真的對待,然後傷得更深,或是清風而過淡淡地看它來和去呢?

有時哲學和一切的道德倫理,全成了囿於標準到一種程度,無法再補強,也搆不上那樣遠的生命的課題。

在中秋夜後,再回想一些人生,生命,就會覺得這一切是否來得很可笑?

或者說,這一切不過就像一場跑台的實驗,驚心動魄地考完試後,才發現,原來不是那麼真實,或者原來不用那麼認真?只為了怕痛,怕受傷或是怕留下傷口?那麼到老,沒有傷口的人生?是否又值得誇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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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becca08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